第二百三十一章 北地攻略 因果，恍然如梦（46）
相对而坐，埃克斯将外套放在了一边。
“下午要溜出去吗？”有了上午的教训，能不留在公司，自然是最好的。
“还溜啊，不了吧，这样太过显眼了。”秘书小姐摇了摇头，“况且，频繁翘班可不好。”
“我倒觉得无所谓，这些无聊的活，我已经干到恶心了。”埃克斯毫不掩饰那发自内心的嫌弃。
“就算你这么说，我也不能像你一样，那么……”秘书小姐犹豫了一下，或许是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吧，“嗯，自由吧……”
“自由？呵，也对。”虽然两人可能说的并不是同一个“自由”但就结果而言还是没差的。
“从上学到上班再到成家立业，所有人都是这样子。”秘书小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，“你能逃得过，可不代表别人可以啊。”
我能逃得过？怎么好像意有所指。埃克斯也不是不善揣摩的人，对方那话里有话的态度，哪怕不经意的，他也能敏锐地察觉到。
我们一般管这个叫职业病。
“我也逃不过，只要在这个世界里，谁都逃不过。”埃克斯没有刻意去强调哪一个词，因为那样太露骨，“无人超脱，也无人幸免。”
“果然，你就是你啊，撒谎的样子一点都不加掩饰。”秘书小姐笑了出来，可埃克斯却完全不明白笑点在哪里。
真的是莫名其妙，哪里好笑了。
“我有撒谎？”
“那就要问你自己的良心了。”秘书小姐指了指埃克斯胸膛的位置，“当然我也希望你会有。”
“多余的东西呢，但我不是骗子。”埃克斯随手摆弄着餐刀，“而且吧，我不骗女人哦。”
“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啊！那我问你问题，你会如实回答吗？”
“嗯。”埃克斯点了点头，“可以的哦。”
“你曾真正爱过某人吗？等等，这么说也不太正确，不管是正深爱着的还是错过的，你真的，认真过吗？”秘书小姐表情严肃，“认真地去对待过吗！”
“爱吗？”埃克斯陷入了沉思，明明很好回答，可认真思考起来的时候，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，“果然还是，不好说出口啊。”
“如果不想说就算了。”脸色很平静，但不知为何，却有种很难形容的“压抑”情绪参杂其中，那感觉大概是悲伤吧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情况啊。
莫名其妙。
“也没什么不能说的，只是，错过了太多吧。”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错过，埃克斯感觉这才是最符合他情况的答案，“唉，认真的话，我一直都有认真，可有些事并不是认真就能解决的。”
“你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。”秘书小姐似乎认为埃克斯在敷衍她。
“我回答了啊，这么说吧，我仍记得那时候那场普普通通的相遇，那普普通通的发展，可能等到某一天普普通通地结婚生子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吗，普通的人，过上普通的生活……”秘书小姐的话也算是一针见血了，“还是说，你不希望这样？”
“太远了。”埃克斯面无表情地陈述了这个事实。
“异地？”一般人肯定会往这方面想，秘书小姐也不例外。
“不，嗯，你可以这么理解吧。”说是异地其实也对，毕竟两个世界应该也算是异地，更远的异地，“我不能留下，所以只能离开，就像是这个世界，普普通通的人会重复他们的工作直到死为止，我们无权干涉，也无权阻止，更不应该去强行改变。”
“你这种说法谁能听得懂啊！”秘书小姐抱怨道，“别把话题扯远！”
“在我离开前，我才确定，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，那瞬间的痛苦我永远我发忘记。可那又如何，根本无法回头。说是无法怎样怎样的，其实，就是无法回头，嗯，没做，无法回头。”翻来覆去重复着相同的话，埃克斯，也开始有些不正常了，可能，在缅怀，也可能是难过。
“难过？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“可你已经要哭出来了啊……”
“哪有，太夸张了。那是我最美的回忆……之一……嗯……之一……我也曾想过忘掉一切来一场普普通通的……爱情……”
“呵你这个之一可真是让人感动不起来。”秘书小姐缓缓地趴伏在了桌子上，“你这人真的够……”
“渣？我到不觉得啊！”埃克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干了什么渣事，行的端做得正，没什么问题可挑吧。
我可是又正派又纯情的好男人啊！
嗯，没错！没错！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再你给一次选择的机会，让你回去找她……然后恢复到之前的样子……你……”
埃克斯直接摇了摇头，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。
“未来存在无数种可能，但是有一种是绝对不存在的！那就是我们的未来！”埃克斯很坚定。
“绝情啊！说到底你……”
“你不明白，你不会理解的，那一瞬间我到底想过什么，差一步，不对，就差半步，我已经拿起了戒指，就差半步，我就能将它交到……呼……差半步……”
“那你还……”
“做不到，如果做到了，那就不是我了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，不能停下！我承诺过的，我都兑现了，正因为我从不承诺我做不到的事情，你明白吗。”
“真是任性的理由。”
“你可以理解为执念，又或者愚蠢。”埃克斯毫不顾忌脱口而出的词是否是贬义，“我是个很刻板而且很愚蠢的人，我曾相信有始有终，而如今，我已经不信了。”
“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呢。”
“不，我没改变，只是单纯的不信了。”
“简单来说，就是和自己闹别扭了呗。”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别这么严肃，我们出去逛逛吧，反正时间还早。”
“是你提起这种事情的吧。”埃克斯无奈道，“要走就走呗，我随时奉陪。”
“我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你所执著的那个‘普普通通’的人呢。”
“算了，普普通通，才是罪魁祸首啊，呵……”
……
街上，下起了小雨，说是这么说，可实际上根本没有雨水什么的落到地上。
几乎是在落到一定高度后就自然消失了。
想来，也是那什么玩意“病毒”造成的吧。
怪物，都不见了。
是有什么大行动还是说集体去避雨了，不好确定。
“干脆就去你之前说的地方看看吧。”
“不可以，还要上班！再说，这种天气怎么能乱跑呢，小心被雷劈哦！”
“神了，还被雷劈，真要劈中我，算它能耐！”
咔嚓！
话音未落旁边的植物就被劈了个稀碎。
真的假的，这么邪门？就算你是虚假世界，也不能这样吧！
“看你还敢乱说话。”
“喂喂喂，我哪有乱说！这不是没劈着我嘛！”
休息的时间永远比工作时过得快，而且还快得多。
回到办公室，埃克斯找了块毛巾擦干了头发，其实也没被雨水打湿，但习惯，不能说改就改。
“咦？哪里来的小纸条。”位置太显眼了，就是想忽略都不容易。
弯腰捡起，可突然间埃克斯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排斥。
就像是……
那都不重要！
纸条上映入眼帘的是……
“快逃！”埃克斯不禁脱口而出，“难道说，我暴露了，不对，如果暴露不可能提醒我逃跑的。”
事情，很不对头！
再次开门往外走，可埃克斯却是结结实实撞在一堵墙上。
什么鬼！什么时候这里变成墙了！
不，我要冷静，必须要保持冷静！怎么办，对先考虑怎么办！
走到窗户边，埃克斯一把推开了窗户，很好，这里没有变成墙壁。
嗯？下意识看向下方，原本的街道已然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到的尽头的天空。
下面是天，那上面就是地了吧。
抬起头，果然，他没有猜错。
“这么突然的吗！”可以确定，三分钟前，这还没有变得如此夸张。
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在他进入办公室后发生的。
这样的效率，倒不是说吓人，只能说，见识过一次了吧。
上一次在模拟之中，也是这样的啊。眨眼间天翻地覆，只是这次真就天翻地覆了！
额，其实，说不定是自己倒过来了……
有差吗？好像是没有!
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，拨通了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号码。
没人接通……
秘书小姐应该回到了她的岗位上才对。
难道说……
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啊，突然的迷茫涌上心头。
直面吗？也不错吧……
先去四处调查一下。
为自己添加了一个术式，埃克斯从窗口一跃而出。
因为下面是天空，所以理论上他应该是往下落，好在他早就有了准备，下落的身体戛然而止，下一秒，他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着上面的“陆地”飞去。
不管是谁颠倒了，再倒过来就好了。
踩在地面上，埃克斯顿时有些不太适应，说到底，还是翻转的啊。
还是一样的不正常，但是这一次，雨水之下，是那模糊不清的白雾。
不算浓烈，却是那么的深邃，那么的神秘。
雾？不正常！
世界已经趋于灰白，处处透着绝望气息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……”埃克斯摸了摸那“雾气”，对你没看错，他摸到了，这玩意，有实体。
解析开始……
“只是幻象？不对幻象我是怎么触摸到的！”埃克斯否定了那已然得出的结果。
咔嚓咔嚓……
天空在崩毁，整片大地已然是沾染了那来自于天空的泪滴，晶莹，夺目，但是毫无意义。
这个世界要走到尽头了？埃克斯第一时间产生的，是这样的想法，但很快他否定了。病毒没理由这么做，它必然是寄生在这“世界”上，如果世界毁了，对它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。
利益，不只是人，任何“生物”和“非生物”，都会在意这种东西。利益，一切的根本！
扭曲，开始了。
空间一阵抖动，转头望向那间他熟悉的公司，此刻已是一片废墟。
想来，不会有人活下来。
为什么，有点不舍呢，明明知道都是虚幻的，而我却产生了不舍，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别的什么……
“那么，再见了。”
再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，哪怕他不想承认，可事实就是如此。失去了一个朋友，那种感觉确实有些……
“呼，办正事！”
远离扭曲的空间，埃克斯可不想把精力都浪费在抵抗这种毫无意义的扭曲上。
这世界的发展趋势很可能延续之前中心地带那种情况，而如果那样，他就需要找到办法，阻止又或是离开这。
不，阻止是不现实的，只有解决病毒又或是直接脱离。
还是解决病毒简单一点。
“没头绪啊！头疼！”
随着他的深入，怪物们终于露头了。
潜伏了这么久，它们早就安耐不住了。
“只有我一个还是正常的了，所以，伪装也没意义了……”埃克斯嘀咕着直接用术式将它们锁死在原地，“那就不和你们耽误时间了！”
埃克斯的行为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，更多的怪物涌了过来。
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团团围住。
“你们可真无聊！”
他之前还打算用诈死来拖延时间，可这突然的“变天”将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。
计划，赶不上变化。
暴力手段，是下下策，因为，这里不是真实世界，这里，不讲道理。
它们，来了！
“乂伤！”
一招贯穿怪物们的组成的壁垒，埃克斯来不及松口气，就有更多的怪物扑了上来。
无限多，不对，应该说是无限增殖。
这世界上的“人”是有限的，而怪物并不单纯是由他们变化而来的。
否则怎么也不可能组成这种规模，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大到没有道理可言的城市。
“啧，压力越来越大了！”埃克斯招架住了怪物的反扑，可无限的敌人，要怎么打啊！开玩笑！
多给我几天时间我还能创造出更大的“操作”空间，现在，他只能硬着头皮来。
真就是玩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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