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事故？事件？
视频中，一名老者扶着护栏走的十分慢，甚至走几步歇一下，就像身染重病一样。
哦，这里要更正一下。
视频中出现的老者就是身染重病，至少在案发当日，身体曾经极度虚弱。此人就是深蓝集团的总裁鲁得瑟老先生。
昨天他感谢完我们之后，就自己一个人扶着护栏慢慢前行。我本想上前搀扶一把，被他严词拒绝了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：老头子还没到需要人扶的时候！
真是个倔强又可爱的老头。
鲁得瑟走过去后差不多就是会议开始的时间，经过一段时间空白，天桥上瞬间被拥挤的人流填满。
米凯尔探长解说了一句：“是从大楼里跑出来避难的人。”
其实不用他解释，我们也能清晰的看到那一张张满是慌乱的面孔。奔跑的人如同过江之鲫挤满了天桥，从A楼跑出来，向着安全的B楼跑过去。
不得不说，这样大规模的人流也没发生踩踏事件，参会人员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。
人流很快消失，我注意到死者霍华德市长处于人群最后的位置。并不是因为太胖而跑不动，他扶着栏杆一步一挪的样子让我分外眼熟：“想不到这个胖子也有严重的恐高症。”
米凯尔显然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：“是的，霍华德市长因为恐高症的关系走的很慢，直到炸弹爆炸都没有离开天桥。爆炸带来的震动让玻璃地板脱落……”
他一摊手，做了个无奈的手势：“真是不幸的意外。”
说话间，市长慢慢走出了监控可见范围。数秒后，A楼那里传来巨大的闪光，视频随之结束。
视频没有拍到霍华德市长掉下去的瞬间，夏洛尔问道：“市长真的是自己摔下去的吗？”
显然她怀疑霍华德是被某人趁着混乱推下去的。
米凯尔点点头，态度十分肯定：“是的，有20人以上的目击者亲眼看到市长掉了下去。摔下去的瞬间天桥上只有霍华德一个人，绝不可能是谋杀！”
“他是扶着护栏走的吧？就算是玻璃地板全掉了，也可以踩着钢结构骨架走过去吧？”夏洛尔提出新的质疑。
我回忆了一下天桥的结构，在爆炸的瞬间，霍华德只要像视频中紧紧握住一旁的钢制护栏，应该是不会轻易坠落的。
米凯尔叹了口气：“哎……他太胖了，300多斤的力量压在护栏上，把那一段护栏压垮了。”
额……我想起来了，早上米凯尔就说过，市长霍华德是因为护栏脱落坠落身亡。
“是吗……”夏洛尔低头啃了几下指甲，提出要求：“重播一遍视频，从人群疏散的那一段开始，0.5倍速度播放。”
米凯尔从善如流的应允了：“好的，没问题。虽然这份视频我们看了十多遍，没找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，但既然你要看，就看吧。浪费几分钟时间也没什么。”
夏洛尔没理他，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屏幕。
“停！”她指着视频中的人群说道：“这时候离避难开始大概是20秒，人群疏散的速度突然放慢下来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人流速度变慢了？”米凯尔疑惑的看向视频：“有吗？我没看出来啊。”
夏洛尔肯定的回答：“当然变慢了，最开始的时候，每秒大约有30个人通过桥面。到避难开始20秒左右的时候，只有不到20人，速度明显放慢了。”
这个监控摄像头的视角只能看到天桥靠近A楼的一大段，靠近B楼的一小段是监控死角，导致人群移动速度变慢的突发事件应该是在靠近B楼那一头的死角发生的。
“还有这种事？”米凯尔的语气有些不信，但本着宁可错杀一千，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，还是吩咐手下去寻找目击者，看有没有人记得是什么事情导致人群的移动速度变慢。
趁着他吩咐手下的空挡，我小声向夏洛尔问道：“市长的死亡怎么看都是不幸的事故吧，而且还是因为他胡乱修改图纸导致的质量问题，完全怪不到别人头上。你认为这件事和爆炸案有关系？”
“胖子走的慢的原因一方面是恐高症，另一方面是因为人流移动速度变慢，你注意到因为拥堵，他曾经有几秒的时间完全没有移动吗？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，能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，胖子肯定也不想被炸死。如果没有人流影响，说不定他能在最后关头克服恐高症的影响，几步冲进B楼也未可知。
只能说，因为人群移动速度变慢，把他最后的希望也掐断了。我的想法是，要是能找到影响人群移动速度的源头，就能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真凶。”
原来如此啊！
夏洛尔的话有点道理，但我还有疑问：“就算凶手策划了爆炸，想让有恐高症的市长在天桥上摔死，但你别忘了，当时逃生的通道还有楼梯和电梯。电梯挤不上，霍华德大可以选择从楼梯走。凶手怎么能逼着一个有恐高症的人走玻璃天桥？”
参加会议的代表足足有一千多人，其中肯定还有其他有恐高症的人，大部分人选择从楼梯逃离，为什么只有霍华德选择了玻璃天桥？
这完全是随机事件吧？
夏洛尔想了想，说道：“霍华德的坐席在第一排，离门口最远。他体型大行动迟缓，不可能挤得到楼梯口。看似3条逃生路径，留给他的其实只有天桥一条路。是可能摔死还是必定炸死，是他当时唯一能做的选择！”
她还是认为主谋策划巨大的爆炸只是想让胖子摔死，真是异想天开的想法。
杀人直接用炸弹不就好了吗？
我灵机一动，又想到一个理由反驳她：“可是人群疏散的速度是那么好控制的吗？”
人类的想法很复杂，就算是亲近的人，有时候也难以猜透对方的想法。控制数百名慌乱的逃生者，让对方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，无异于痴人说梦！
夏洛尔又在咬指甲了：“花生酱，你提了一个好问题。我需要思考一下……”
哈哈，被问倒了吧。
想不到我也有把名侦探问倒的这一天，花生酱，Good job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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