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牢骚

　　崇祯16年3月上旬，京城

　　又一日，周铉带张然回太康伯府。张国纪急着问道：“贤婿，如今你还有心事到处走动？”

　　“岳丈大人，除了走动，小婿什么也做不了啊？”

　　张国纪想了半天，也的确如此，于是一阵叹气。

　　周铉问道：“岳丈总认识一些伯爵吧，小婿建议你以个人名义将他们的家丁汇总在一起，必要时候，这些家丁得上城墙防御建虏攻城。”

　　“老夫到是认识一些，只是他们不一定会听老夫的啊。”

　　“小婿是您女婿，岳丈以小婿的说法行此事，看大家能否听一听？这件事道理很简单，家丁仅仅护家没有用，如果建虏破城，那大家都会死亡，不死也会痛不欲生。”

　　张国纪心中一震，答道：“老夫去试一试，应该可行。”

　　“小婿上次不是派出了5名周家护卫队老队员吗？这次如果能够汇聚2000家丁以上，那么小婿再派5名家丁来训练训练。”

　　“可这样会不会让皇上和朝廷知道？”

　　“知道又怎么样？难道防守京城都有错吗？况且，这2000家丁可以分开进行，只要满100名，就可以派出一名周家护卫队老队员过去指导训练。”

　　张国纪点了点头，认为这样还真是个可行的办法。

　　随后，他又问道：“朝廷怎么搞的，怎么又让建虏入关了？你上次去南直隶还搞了400万两银子，如今钱用光了，危险又继续重来。”

　　“小婿也搞不清楚。朝廷这些官员从来就是内斗内行、外都外行。”

　　张国纪和张然听到“内斗内行、外斗外行”八个字，想了半天，才明白它们的意思，纷纷大笑起来。

　　“老夫想起上次你也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误，却被朝廷惩罚成这个样子。”

　　周铉手指了指上面，然后说道：“岳丈，主要是上面不放心，总想控制一切，才造成如此的结果。但这样下去，以后还有谁愿意拿出自己的家产护卫大明江山。”

　　张国纪听完后，脸色有变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　　周铉又道：“天启年后，我大明的局势是一天天艰难，朝局日益糜烂，不能把所有的错误归结于大臣身上。”

　　张然连忙小声说道：“夫君，不要多说了，小心门外有耳。”

　　张国纪则外厅堂外面四处张望，生怕有其他人听见，然后小声道：“贤婿，不要讲了，心里知道就行。”

　　说完，张国纪把周铉带到自己的书房，连张然都只能回她出嫁前的闺房等着。

　　一进入书房，张国纪连忙将门关上，并说道：“贤婿，你牢骚太多了吧。辛亏我们是一家人，否则你又得蹲大牢。”

　　“岳丈，小婿不是为了自己，而是为了天下人。如此折腾下去，山东、山西、河北、河南、北直隶的老百姓今年又要遭受被抢劫、杀人、放火、被虏的结局。再多折腾一次，估计大家一起完蛋。”

　　“贤婿，你能够解决掉建虏吗？”

　　“小婿有这个能力，但需要一些条件。但这些条件是朝廷和皇上不会答应的，他们只会不断折腾新事情出来。”

　　“什么条件？”

　　“岳丈，讲了也没有用。如今朝廷上，这些大臣只想搞钱和弄权，皇上只会想着朱氏江山、自己的面子和弄权。”

　　“贤婿，你也太直接了吧。老夫还算认识的一些人，也算懂一点反着说话。”

　　“岳丈，什么叫反着说话？”

　　“这个不懂啊！你现在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太多了，如果想一件事情，就反过来说这件事的坏处，那么，那些官员就会让你去做。”

　　周铉笑起来了，心道：老滑头就是老滑头，这种招术也能用。他连忙将宣大总督这个职位说出来。

　　张国纪想了想，说道：“贤婿不要着急，等一段时间，这个事情应该可期。毕竟，这是个烫手的山芋，谁都不敢接手，搞不好就没有命。”

　　“那小婿就谢过岳丈大人了！”

　　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，只要你待张然好，老夫就值了。”

　　“岳丈，请您放心，以后只要张然回娘家说我的坏话，您就抽小婿的嘴巴。”

　　张国纪笑起来，笑得合不上嘴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，牛嘴滑舌的！刚开始，老夫还真看不上你，但这两年来，你做的事情还真让人信服。可是说起话来，却又很少一本正经，你是一个很独特的人。”

　　两人又聊了很多事情，但周铉很少提到那日与一本先生、孙达所谈的“谋天下”内容，这些事情需要水到渠成。

　　当日下午回到家中，周铉认为既然要守城，应该把那些做生意的人也拉起来才好，他们合计起来也应该有几千的家丁。

　　于是，他请了自己父亲周奎和大哥周鉴商量。

　　这两人现在也是真担心建虏围城破城的事情。一听到周铉的建议，便马上答应下来了。

　　周铉想着，这又增加了几千人，城墙防守总算增加了不少胜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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