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 锦衣卫的困境
崇祯15年7月下旬，京城
等周铉出了房子，才发现原来是五城兵马司的官员过来了，他们在厅堂里等着。这些官员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周铉遇袭，还抓住了行凶犯的事情，所以上门了解情况，并请周铉移交行凶犯。
周铉考虑了一下，决定还是交给五城兵马司，但他故意警告道：这人很有可能是建虏，不能让其逃走。
门外守护的张凡走进来，他把周铉请到一边，建议为以防万一，应将此行凶犯挑断手筋、脚筋，然后再交给五城兵马司。
周铉心里认为有些残忍，但又想到每次打仗要死那么多人，便同意了做法。
当日，一本先生又告诉了一件好消息，又从宣大购买马匹1000匹。
周铉特别交代侍卫队注意安全防护，闲杂人员、可疑人员都要提前驱赶。
锦衣卫
骆养性大马金刀地坐在厅堂里，两边有不少锦衣卫官员。
按照明代锦衣卫的配置，高级官员一共21人：指挥使一人，正三品；
指挥同知二人，从三品；指挥佥事二人，正四品；镇抚使二人，从四品；
十四所千户十四人，正五品；
所以，指挥使是最高指挥官，而有实权的基层执行官员为千户，他们真正掌握了锦衣卫的权力。
这次锦衣卫内部讨论一些重要事情，官员们也是争论不休。
如今，尽管骆养性掌握了100万银两的钱，可他不能随便拿出来用。
主要有二个原因：其一，这100万银两是私钱，如果交代是外部人员给的，那么就有私自结交官员或商人的大罪，轻则丢官，重则掉脑袋；
其二，就算万幸没人管这笔私钱是怎么来的，用完这笔银两后，接下来的银两又从何而来。
原本两名指挥同知就与骆养性不和，他们都希望搞掉骆养性，那接下来就是指挥同知就有机会升上去；
而且，不知道什么原因，他们又知道，骆养性与内阁首辅周廷儒有“疙瘩”。
现在，国丈田宏遇做到了千户，也进入了这个内部斗争的漩涡。
一名同知说道：“骆大人，如今田国丈大人掌管京城外城，在外城推广商户缴纳一定的银两的做法既有利于商户正常经营，又可为锦衣卫获得一大笔银两。有何不可？”
骆养性有些生气，说道：“国丈、诸位，锦衣卫是皇上的亲军，不是维护商户正常经营的官府衙门。如今，朝廷有困难，可适当操作，但不宜于大肆宣传、大规模推行。”
另一名指挥同知道：“骆大人，可如此下来，没有银两，北方的锦衣卫兄弟怎么办？”
骆养性也不想和他们争辩了，说道：“诸位，如果你们坚持此想法，可向皇上上个奏折，如果皇上同意，本官照办。但丑话说在前面，内阁、户部和都察院都会强烈反对。”
“骆大人，可锦衣卫目前由你负责，下属不能越权上奏折啊！”
“本官也很为难。这样吧，在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前提下，适当让北方锦衣卫做点其它事情，比方说押运、护送、保护等工作，如此总可以渡过难关。但所有的事情不能大肆宣传。”
“骆大人，能否裁减一些锦衣卫？”
“皇上没有明确的规定，你们根据情况，便宜行事吧。但一旦皇上需要，要能马上启用。”
“这……”，指挥同知叹了一口气，没有继续说话。田宏遇只是参与，他没有讲话。
待会议结束后，李辉留了下来。
看到李辉，骆养性脸色好了不少。
李辉告诉了周铉遭遇刺杀的消息，骆养性脸色大变，忙问道：“知道是谁干的吗？”
“属下不知！事发突然，后面又没有参与审问，所以搞不清楚。”
“这样吧！皇上估计是知道的，我也上个奏折，如果锦衣卫需要参与审问调查，我们再行动。我们不能主动申请做这件事，太过积极容易引起猜疑。”
“好！大人，接下来北方的锦衣卫兄弟到底该怎么办？其它地方呢？”
“这次有100万银两能够解燃眉之急，可它是私钱，只能在信任的人之中拿出来使用。”
骆养性又喃喃地道：“周国舅怎么能搞这么多银两；而且，你这次干的事情可真是胆大啊！”
“大人！属下回来时都向你报告过。当时，也只是想尽量完成任务，好为锦衣卫兄弟谋点银子，所以才出此计谋，没想到周国舅竟然答应了。”
“不过，他还是很有担当。回来时的第一个早朝，有官员，甚至内阁要求他把犯事的锦衣卫交出来审问，可被他强行拒绝了。否则，你要进大理寺监狱了。”
“这样说，下属做事情还是要小心点。这次去南直隶有些用力过猛。”
“依本官看法，周铉没有避着你做事情，说明对你还是很信任，或者说他有足够的手段去对付你可能的背叛。既然如此，下次还是尽职尽忠地为他办事吧。”
“不，属下首先应该向大人尽忠！”
“李辉，你跟着我十多年吧，我是最信任你的。我们身为锦衣卫，也得需要为自己多留一条路。在官员和勋贵中，周铉这人还算很不错，他懂得分享、信任和尊重。这次，他很大方地留给了我们100万银两。”
“大人，是的！这次去南直隶，他非常和气、讲道理、善于听从意见。而且在面对棘手问题，都有特别的办法去对付不同的情况，属下非常佩服。”
“好，你拿走的20万银两分给了内部的五人吗？”
“回大人，已经分下去了。”
“我已经跟这五人说过，优先发展京城、北直隶、济南、保定、太原、西安的锦衣卫力量。其它小地方先放弃，银两也要慢慢用，一下用光了后面就不好办了。”
说完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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