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1章 铺路（2）

　　崇祯15年6月上旬，南京

　　镇守太监韩赞周也问道：“咱家从朝廷邸报上看到，建虏也就3月份撤军的，如今北直隶、蓟辽恢复到正常了吗？”

　　“公公，基本恢复正常了。但要恢复元气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。这些地方，崇祯9年、崇祯11年、崇祯14年，几乎每隔3年就要被抢劫掠夺一次。正是这些原因，晚生才说京城生意不好做。”

　　韩赞周叹气道：“老奴身在南直隶，不能为皇上分忧，真是惭愧啊！这些该死的建虏鞑子。”说完，还掉了眼泪。

　　史可法则朝北方拱手道：“那些时间，臣虽然身在南直隶，可无时无刻不想着带兵勤王。”

　　周铉说道：“公公、史大人、诸位大人，建虏乃我大明第一强敌，北方五省，只有陕西未被骚扰过；除建虏之外，中原河南、湖广和南直隶庐州等地，如今却被流寇占据着。我大明很是危险啊！”

　　众官员面色都不太好！

　　周铉又问道：“史大人，如今南直隶这边，有无做好准备面对流寇的袭击？”

　　史可法有些吃惊地看着周铉，因为这不是周铉应该问的问题，但随后又想到朝廷邸报上说的周铉那些事，于是答道：“南直隶江北这边有凤阳总督马士英、黄得功总兵、刘良佐总兵等几位，江南这边有南京守备、卫所、操江提督诚意伯刘孔昭等官员，想必应该安全。”

　　镇守太监韩赞周插话道：“南直隶水路纵横、又有长江天险和多路大军，流寇应该无能力骚扰。”

　　周铉笑着道：“有各位大人在，南直隶肯定没有问题。可皇上和京城中的各位大臣都担心建虏再次入关。去年，建虏入关可是围困京城长达半年之久啊！如果建虏再次入关，那可怎么办啊？”

　　众官员一阵叹气声，只有史可法问道：“为什么不能把建虏堵在关外？”

　　周铉脸色严肃地说道：“最根本问题的是缺少银两，而且是大量的银两。没有银两，就缺乏勇武的官兵、足够的官兵和牢固的长城关口。”

　　众官员再次沉默起来，不愿意接下去。

　　可周铉愿意说，他微笑着道：“诸位大人，晚生这次来南直隶，是想通过做正常生意，赚取一些银两，然后部分捐献给皇上。希望这些银两能够将蓟辽防线的关口修建好，能够招募更多的勇士。”

　　镇守太监韩赞周问道：“可这做生意能够赚取的银两非常有限啊！”

　　周铉答道：“但如今也没有其它办法，难道南直隶能够多上交些税银吗，或者让勋贵、富人和官员捐献吗？”

　　户部尚书连忙答道：“很难啊！南直隶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大明的税收几乎超过了一半来自于南直隶。至于捐献，很多官员的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
　　周铉则继续说道：“晚生从京城出发的时候，知道洪承畴在蓟辽防线上等着银两救急。辽东的多位总兵、大同镇、太原镇、榆林镇、湖广的左良玉总兵、方国安总兵、杨文岳总督等，今年的饷银都没有发放。根据兵部的统计，全部核算起来，需要400多万银两。”

　　众官员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，还是装作出来的，纷纷吸了一口冷气。

　　周铉瞄了一下众人，显然大家不想接着周铉的话题谈下去，似乎有些如坐针毡。尽管周铉不是什么官员，可是他背后可直接见到崇祯皇帝。虽然朝廷没有银两，但众人并不想惹火上身。

　　即使像史可法和镇守太监韩赞周这样忠心于大明的人，因为他们日常不管银两，也不是这些人的头头，也不愿意多讲。

　　周铉只好举起酒杯，然后说道：“诸位大人，晚生在南直隶做合法合规的生意，赚点银两，既是为了自己，更是为了皇上和朝廷，请诸位大人多多关照！”

　　史可法表态道：“一定一定！南直隶这里民风淳朴、夜不闭户、路不拾遗，大家和睦相处，做生意童叟无欺，本官祝愿周国舅马到成功！”

　　众官员也是一阵附和！

　　在一阵闲聊中，终于结束了本次夜宴。

　　当晚，周铉带着几个人，并有十多个人暗地防护，来到了秦淮河，这里一盏盏红灯笼高挂着，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也不少，还有河边的船上传来阵阵的笑声。

　　经过问路，已经锦衣卫的指点，周铉终于找到了他明日要去的四家风月场所。

　　此时的周铉，在银两没有搞到手的情况下，已经没有兴趣再去这些地方看看。

　　不过，他到是记得明末历史上的“秦淮八绝”，她们分别是顾横波、董小宛、卞玉京、李香君、寇白门、马湘兰、柳如是、陈圆圆。

　　柳如是曾经与陈子龙有过相恋，但因家庭反对，两人分离。此时的柳如是已经嫁给了钱谦益。

　　周铉不知陈圆圆下落如何，按照21世纪历史记录，陈圆圆已经在京城。

　　尽管他听说过21世纪历史中吴三桂的“冲冠一怒为红颜”，周铉也相信陈圆圆的绝世容颜，但他已经没有兴趣去了解和面见这些人物。

　　在京城，他有足够值得他去思念的一些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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