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决断
崇祯14年7月中旬
利用骑兵运送部分步兵，其余步兵靠急速步行，晚上时候，周铉一行总算到达了杏山附近；
为了防止大股建虏夜袭，众人连夜挖了一道壕沟，连杏山上的守军也派人下来帮忙。
附近夜不收得到了消息，赶回来报告；
有一队夜不收还在松山树林里带回来了2名官军。
另外一队夜不收带来了一个大的坏消息，松山附近已经被建虏连夜挖了一道很长壕沟；
它们就像历史上的松锦之战一样，建虏包抄了大明官军，在靠近松山位置挖了壕沟，一直挖到快接近辽东湾（大海）。
带回来的2名官军反映道：前日中午，建虏对松山防线祖大乐的五道壕沟发起了攻击，他们有很多人马；
建虏先用火炮轰击了一段时间，然后让步兵用土填壕沟；
大明官员不断反击，但是建虏填补的壕沟越来越多；
最后，官军实在堵不住了，有了大的缺口，大股的建虏骑兵冲过来了，官军抵抗不住，众人便四散逃跑；
很多官兵被杀死了，祖大乐将军带领一部分人上了松山，少部分官兵躲进了附近树林。
这听到的消息与周铉想到的基本无差异，周铉再次摇了摇头。
救出来了祖大寿祖大弼，又丢进去祖大乐和辽东巡抚，这个账还真不好算。
祖大寿、吴三桂、曹变蛟、周遇吉、监军张若麟、二名太监都沉默不语。
晚上已经有点晚了，众人也很疲劳；
周铉先安排所有人好好休息一番，明日上午再详谈，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；
如果皇太极亲自过来，那这个仗就不用打了！
到时候建虏那边10万人马，大明这边4万人马出头，还能怎么打呢？
但松山上可是有约2万官军，怎么办？
锦州城
豪格与济尔哈朗在新占领的总兵府心情非常不好！
他们派出去准备骚扰锦州外围西北面的大明官军发回来了消息，大明官军撤退了，一个人影都没有，只有几道壕沟。
他们抓获了几个大明官军，才得知大明官军总共也才5万多人；
这次彻底把他们糊弄住了；
而义州那边的夜不收传来消息，义州建虏全部被杀光了，剩余的粮草被烧了，城池也被毁掉了。
豪格与济尔哈朗两人气得发抖！
于是，中午时，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，命令建虏在松山外围，挖起了一道很长的壕沟，有了这道壕沟，松山上的大明官军插翅难飞！
豪格问道，接下来怎么办？
济尔哈朗说道：“王爷，莫若先消灭松山的大明官军，等皇上大军来，再一鼓作气拿下杏山上的守军和驰援锦州的这股大明军队？”
豪格答道：“也好，但大明官军会不会逃掉？我们是否派人绕过去断了他们的后路。”
济尔哈朗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王爷，我们总体也只有约5万兵力，分开容易各个被击破，还是等等皇上，估计再有三天时间就到了；
大明官军本来就是救援祖大寿的，现在祖大寿逃掉了，但松山上估计有2万多人，那他们不是白援救了吗？
所以，他们不会退兵的！
等皇上大军一到，一包抄，我们就吃‘饺子’了！”
豪格这才哈哈大笑起来！
盛京，皇宫
皇太极接到了济尔哈朗的求援信，他大吃一惊！
本来近来身体不好，一直在出鼻血，受到这个刺激，他的鼻血流得更多了。
这个年代，经常出血是一种非常不好的兆头，说明“命不久矣”！
但是，皇太极还真舍不得就这样死掉！
从努尔哈赤手上接过来或者斗争过来的摊子发展到今日这样，他真舍不得；
他希望能够亲眼看到大清能够入关、占领京城，甚至入主中原；
他也想扶持一下他的大儿子豪格；
他自认为，大儿子的智慧和手段远远不及多尔衮，而且多尔衮还有三兄弟。
济尔哈朗这封信只是说大明官军在锦州城外西北位置挖了壕沟，围困了建虏的军队和豪格；
但大明官军到底有多少，信上并没有说；
目前盛京里，只有代善、硕托的两红旗和皇太极的两黄旗，以及阿巴泰；
多尔衮三兄弟已经出发了，他还带着一些蒙古人和汉人，有7万多兵力；
事不宜迟，他马上召集了所有的势力。
众人对是否召回多尔衮三兄弟有不同看法；
但代善说，多尔衮三兄弟已经出发10余天，通知他们，到赶回来，一共还需要12天；
同时，有多尔衮三兄弟牵制，大明也不会对锦州增援；
最后，多尔衮三兄弟如果入关成功，说不定有意外之喜。
皇太极听后，同意了代善的意见，于是他做出了如下决定：
一、皇太极率领硕托、阿巴泰以及两黄旗，汉军营，一共7万人，驰援锦州；
二、盛京由代善主持大事；
三、朝鲜事务保持现状，坚持以朝鲜人管朝鲜人，这样可减少朝鲜驻军，把主要兵力放在大明战场上；
退回到杏山这边的第二天上午，大明副将以上官职都参与了这次会议，李雄、张大磊和李大武也参加了。
周铉先请祖大寿、吴三桂、曹变蛟和周遇吉发表意见；
他知道，绝对不能先让监军张若麟和2名太监先发言，否则会带偏方向。
祖大寿委婉道：“目前我军实力不占优，对方又守住了壕沟！好消息是松山上的粮草还能够支撑半年。可以试一试，但要小心谨慎。”
周铉都不知道祖大寿想说什么，好像很混乱。
吴三桂道：“钦差大人，张大人，两位公公，现在局面很难，等待机会更好！”
曹变蛟提出，是否去绕过去，利用骑兵袭击锦州那边的建虏；
周遇吉则认为，如果防守，杏山这边的壕沟不够，需要再挖2道壕沟；
总体看来，四个总兵认为对敌建虏吃力，不可能硬碰硬来援救祖大乐等人，但可以尝试一番。
接下来，周铉让张若麟和二名太监讲话。
三人的话很简单，就是想去救辽东巡抚邱民仰、2名宫中太监和祖大乐，但是又担心危险。
随后，周铉放出了一个惊天的大消息：皇太极可能在驰援锦州的路上，杏山到塔山之间，建虏可能会绕过来，这样就会包围大家。
张若麟和二名太监根本不相信，他们以为周铉怕死！
四名总兵认为可能性比较大。
周铉知道众人不会完全相信，他指着简陋的地图说道：“诸位，塔山到杏山之间也可以绕过，你们可以去现场看一看。”
随后，夜不收被叫过来，证实了周铉的话。
但大家对于皇太极为什么会出援兵保持怀疑。
周铉解释道：“首先，建虏的兵力在15万以上，目前这边只有约5万人马；
其次，我们上次在锦州西北面挖壕沟，并2次同建虏小规模的交战，让他们产生了怀疑，认为我们兵力很强；
最后，义州被毁，豪格又是皇太极的大儿子，这种情况下，皇太极一定会出兵援救。”
最后，周铉不管大家是否相信，决定：
一、撤出杏山守兵；
二、新防线设置在塔山下面，在那边设置5条壕沟；
三、留住夜不收继续侦察情况；
四、向朝廷请功，杀死1925个建虏，并运送至京城；
上上次281个建虏头颅和上次的86个建虏头颅已经运往京城。
五、向朝廷报告辽东巡抚邱民仰、祖大寿将军、祖大乐将军的情况；
监军张若麟、二名太监有些小意见，但总体接受这个结果。
随后，有人拟定好了奏折，周铉、张若麟等签字。
周铉终于松了口气，无论后面受到朝廷如何的责罚或表扬，他都必须作这样的决断！
以他21世纪的眼光看，人生最难的是止盈和止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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