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北地攻略，最后的旅途，无声之歌（下）
“呼呼……怎么回事？”低头看着自己那完好无损的身体，埃克斯有些等呆滞，“我应该要死了才对啊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“埃克斯，你怎么了？”罗曼显得有些担忧，不过她离得太远，根本不知道在埃克斯身上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，“没事吧……”
必须冷静下来，这该死的情况，需要好好整理一下，埃克斯已经忽略掉外界的声音了，他的精力，全集中在了这事件之内。
首先，我看到了幻觉，嗯，相当真实的幻觉，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其次，我死在了那里，死在了那该死的幻觉之中，被一个像是混凝土浇筑的人形怪物一刀捅死，穿胸而过。
可以设想一下，如果那并不是幻觉，而是已经存在过的未来，那么也就是说，离开这里之后，我会被袭击，并且因此殒命，最关键的是结局已然注定，我无论如何都会在那个地方，结束我的旅途，没有例外，哪怕时间不同，哪怕细节有所出入，可结果却是绝对的，因为存在，也因为看到……
那换个角度来说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，这封邮件，本身就是寄给自己的呢？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啊！
不对，不对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。太扯了，太扯了，完全没有依据可言，再者说，我坚决不去那个地方，我也就绝对不会死，这本身就是不成立的啊，未来是必然，但是又有漏洞可钻，这么不严谨，是不是太儿戏了？本应存在的交叉线，变成了一条直线，其它可能性呢？没有吗？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“回头自己去看录像，别问我！”埃克斯下意识回答道，不过当他脱口而出，他就愣住了。因为他记得，这句话已经说过一次了。
不对，不对，现在到底进行到哪个环节了？很乱，非常乱！我已经说过一次了，还是根本就没说？完全分不清！幻觉太真实，直接影响了现实，这感觉太糟了！我到底在干什么啊，天啊，好头疼！
耳畔再次响起那熟悉的旋律，但是埃克斯总觉得有哪里变得不对太对了，好像是调子，也好像是别的什么，反正绝对是和幻觉里的那个有出入没错。有人动过？不应该啊，不是说打开的全都死了吗？而且谁这么大本事连这个都能篡改呢？
画面没有出现，任埃克斯如何等待，都没有出现。就像是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。
埃克斯关闭了窗口，神色漠然地走向罗曼的方向，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了，那个什么见鬼的录像也没必要再去看了，按着原剧情走下去，然后死在那里吗？埃克斯可没有那么蠢。
“埃克斯先生你没事吧。”瑞勒关切地询问道，此刻的埃克斯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，“你们几个，把录像调出来，看看到底里面藏了什么见鬼的秘密，快去。”
“埃克斯！埃克斯！”罗曼拉着他的手臂一阵摇晃，“你别吓我啊，埃克斯！”
“别闹，我在思考。”埃克斯确实在思考问题的关键，他已经有了一点头绪，但是很模糊，模糊的让他无法做出一个肯定的判断。
“没事就好，我都有些后悔强拉着你回来了……”罗曼松了口气，如果因为她的任性害得埃克斯精神失常，那她绝对会自责一辈子的。
“这些事一会再聊，让我安静下。”埃克斯并不想分神，“给我点时间……”
如果现在离开，那下场，会不会和幻觉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呢？这就很耐人寻味了！如果一模一样，那就说明，凶手已经找到了，可直觉告诉埃克斯，事情，远没有那么简单，找到凶手，然后搭进去两条命吗？
还有那熟悉的旋律，为什么，第二次听就变得不一样了呢？这不是很奇怪吗？存在的未来，和真实的发展，出现了本就不合理的冲突？这不是显得很白痴吗？
“罗曼，你想过没有，为什么一封邮件，一个链接就能杀人呢？”埃克斯随口问道。
“这我哪里知道啊，说不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死的呢，可埃克斯你也看了，不是没有出事吗？也就是说，这封邮件本身是不会杀人的啦，问题应该是处在外界，投毒啊之类的，其实也都是可能的，邮件可能就是个迷惑我们的诱饵，你看很多悬疑剧都是这样的剧情呢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，声东击西……”
“嗯，话是这么说没错了，等等，外界！”仔细想想埃克斯自己也死了，只是方式不同。外界！对就是外界！同样的两个链接，却给埃克斯两种感觉，现在他想通了！
“瑞勒先生，从现在开始，我将配合你的一切行动，但是相对的，我和她的安全，希望你们能够保证！暂时来说，至少暂时来说，我们将不会离开这栋大楼，不管是以任何理由，我们都不会离开，而同样的，你和你的人，最好也驻守在这里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，埃克斯先生，请你记住，我们并不是你的保镖！”瑞勒强调着，“我们要查案，这才是我们的工作！”
“你可以理解为，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，毕竟我可是唯一一个看完还能活着的人啊！作为你唯一的线索，不值得保护吗？”
“那你也要让我知道，线索到底是什么。”
“外界！”很简短，可那也是线索没错，还是最关键的那种。
“外界？什么意思？”瑞勒懵了，你们这些大佬都喜欢这么聊天的吗？
“这封邮件本身不会杀人的，链接也不会，但是现在会了，问题不是出在它本身。我是这么理解的，就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了。所有的问题，都是从外界开始的，而凶手或许真就是凭空杀人，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，在我看那东西的时候，我清楚感觉到，自己……真的……已经……死了！”
“恕我直言埃克斯先生，您的言论，我无法理解，但是您放心，我们会为您找最好的心理医生……毕竟，这是我的失职……让您参与到……这么……”
“所以说无论几次，你都听不明白啊！”
埃克斯有些无奈，但是哪怕他再怎么无奈，也改变不了什么本质性的东西，就比如说认知。
“保护证人，保护线索，难吗？”
“不难。”瑞勒本来就是干这个的，这可是查案的一部分，他没理由不行，“本职工作！”
“那就好，保护好我，就这么简单！”埃克斯说着走向了休息室的方向，“我会叫人给你们在会议室里打好地铺的，放心，这栋大楼，生活设施非常齐全。”
埃克斯要走没人会阻拦，毕竟，此刻的他，看上去真的有些精神失常了。
“唉，现在好了，还疯了一个。”瑞勒有些头疼了，“这该死的杀人邮件，要再多个外号了。”
“不管怎么样，我们现在至少弄清了这封邮件的真面目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让死人活过来，如果他们活过来了，我们也就可以下班了，从现在开始，小伙子们，无限期加班，没破案，哪都不许去。”
办公室内，埃克斯坐在沙发上，闭目养神着。
“给，咖啡。”罗曼很贴心地，将被子塞到了埃克斯的手中。
“暂时来说，我们要给员工放个‘长假’了。”埃克斯说着将杯子晃了晃，“希望可以顺利解决吧。”
“死了这么多人，你觉得还会顺利吗？”
“会不会其实我不在意了，只是觉得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，不太妙啊！”
“埃克斯，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，但是如果你不想说，就好好藏起你的秘密，你这样子欲拒还迎，真的让人很烦躁诶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我错了，我错了。”埃克斯假意道歉，其实更多的是在敷衍吧。
“成熟一点好不好。”
“好好好，你说的都对，都对！听你的，听你的！”
“嗯？天怎么黑了？没听说今天要下雨啊！”
“下雨？那种事情谁说得好呢？”
“好好睡一下吧，埃克斯，昨晚赶路，都没有休息的。”
“那你陪我，好吗？哪也别去！”
“好，那都不去行了吧。”
灯有些忽明忽暗的，是电力出了问题吗？说不定和这场雨有关呢。
“我啊，有些担心啊，罗曼。”
“你就别瞎操心了，反正还有那些办案人员顶着，轮不到你发愁呢。”
“也对啊，但是我，担心的是你啊。”
“我又不会出事，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我不敢想象……你真的出事了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一熬夜就絮叨个没完啊，你说我能出什么事。”
“我在关心你好不好。”
“好好好，我知道你关心我，我超感动的，行了吧。”
“呼……算了……”
能见度下降的很夸张，尤其是在断电之后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。不过埃克斯死死地拉着罗曼的手，好像这样能让他安心一般。他在恐惧，恐惧每一个失去她的可能性。
“埃克斯，睡了吗？”
“嗯，睡了。”
“那你还说话。”
“随叫随醒。”
“过几天，有一场烟火大会，我很想去看。”
“嗯，我陪你去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我骗过你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切，到时候给你个惊喜。”
“怎么，要求婚吗？”
“额……”
“你想什么，我还猜不到吗？嘿嘿，还有人能比我了解你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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